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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少年時,爸爸駕駛遊艇為業。在暑假偶爾會向船主借船,帶我們一家和親友出海玩樂。從深灣出發,駛向下尾灣、石排灣或舂坎角,都是附近的海灣。
半小時便抵達 (住港島南的好處),船停泊水中央,一片悠閒恬靜。或吃喝,或小睡,或游水,悉隨尊便。
那些年,我未上過游泳班,在淺水泳池裡,胡亂的划手划腳,頭頸也不用潛進水裡,在水中浮起來、游移起來便算數。所以每逢去沙灘游泳,一定會用水袖或水泡。乘船出海游泳也是一樣,大伙兒都要仗賴水泡、水袖,一起游向沙灘或石灘,一齊登陸,像行軍一樣,氣勢磅礡。
有一次,我和親戚阿芝共同倚賴一個水泡,一起向目的地推進。有一刻,不知哪裡來的興緻,在半路中途,汪洋大海中,我竟然放開手來,四肢並用的,自顧自的游起來,似模似樣的,就像在淺水池一樣。不知是姊姊或是妹妹說 :「阿霞為何沒有用水泡?」言下之意,似乎是阿芝不讓阿霞用水泡。阿芝答 : 「她懂得游,不用水泡也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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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年後,我上過泳班,學會了正統的蛙式,在中池(水深140米)和大池(水深1.9米)也游過不少次,但就是不敢躍身大海中遨遊啊。當然疏於練習是一個原因,但是更關鍵的是未能轄出去。我很羨慕那位少女,那年少有膽識的梁彩霞! 何時才能從「跑者」進化到「鐵人」(至少兩鐵) 呢?
「一入豪門深似海」;「女人心,海底針」;「嬉山莫嬉水」; 「水能載舟,亦能覆舟」。這些簡接的訴說了海的深不可測。而我,身處深海時,倚傍著水泡,雙腳歇力向下伸展,去觸碰碧海的深度,去感受深水的冰涼……頓時感到在這個世界裡,實在有許多神秘莫測的事情, 我還未接觸、知曉、明暸…..
「人為甚麼生存? 要往哪裡去?」在中學課堂時,突然有一剎那,我問自己這個問題,我不懂回答,也沒請教人,或找書查看。時至今日,我一直在尋問百般人間滋味的底蘊……
誠然,「人在江湖,要游往哪裡?」現在的我成長了不少,不像以前住在孤島上。最近連跑步也聯群結隊,讀書也會參加讀書會,作詩後也會出席詩會…..生命的確充滿可能性,如同滔滔大海一樣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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