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染色體XY可以不是男人、月餅不一定要有蓮蓉、跑步亦沒有規定要衝圈爆肺,冇必要跑到面容扭曲、見到隧道前面有點光。人生、目標、兩性關係、以至常餐/快餐/特餐….… 充滿可能性和選擇,咁點揀好?
Why not run 那三位巴打會話:「隨心意啦,最緊要開心啫!」說來雲淡風輕,令一眾佛系同學、廢青/老、宅男以為找到領航員,其實 Why not run 的隨心意不是頹hea廢,只是不用迫自己 follow凡塵、緊貼俗世。人貴自high,只要活出自己,why not happy!
這種生活態度,與 Why not run 的幕後操盤人Peter有密切關係:「有啲人成日話我包拗頸,我唔係囉!」Peter,你咁咪係包拗頸囉。
Why not try
Why not run是「啱channel」的 content provider,由 Peter 策劃,近年跑遍香港各大小跑會,拍攝和介紹他們的訓練過程,還派試跑員1號 (Ryan) 和2號 (Gabriel)落場跟跑,親身體驗各款 program,訪問教練的教學理念,同學們的感受,是精簡有趣版的 Openrun。
已拍了四十多集,當中有好多 Peter 式的寸問妙答,跑界紅人和大宗師等又肯配合演出,加上粗口界代言人1號和靚仔鮮肉2號吸客,愈來愈多 fans 追捧,也受到不同的運動媒體注意和訪問。我與他們曾是跑會同學,我話晒識寫字,原本不屑他們以賣粗口和鮮肉為生,但人哋家陣紅,我不得不向現實低頭。(曲呀,現在寫文要好小心,以免有心智未成熟的小朋友亂入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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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陣子「啱channel」轉了老闆,找上了 Peter 提供內容。「果時我未有題材,但愛上拍片和剪片,做一些自己鍾意嘅嘢,於是接左先再諗。」可見衝動唔衰得晒,佢同婆媽要有適當平衡 (咪扮高官口吻啦)。
約了三位 Why not run 成員,四個男人行埋原應好熱血咁去操轉山先,但竟然去了老尖的『乾杯XXXXX』飲飽食醉,明顯原因是當中有位廢老,我。
「那時疫情之後,百廢待興,大家都在報復,報復式去日本、報復式北上消費,報復式落街跑步,短時間之內突然湧現眾多跑會。個個跑會都話自己有幾厲害,好想有機會逐個去踩下場,試下佢地啲 program 有幾勁先,於是就有『咩跑會咁巴閉』呢個系列。」
「但冇理由拍嘢係我,衝圈又係我,訪問又係我。要搵個試跑員落場砌。而且運動節目唔一定要賣老正,講點樣幫到你身心靈,我偏偏就係搵個粗口仔跑到爆晒粗,好有火咁,腦海裡即時浮現狀態正在冒升兼能操流利粗口嘅 Ryan,於是邀請佢成為試跑員1號。」中佬的 Peter 仍殘留反叛 DNA。
兄弟的約定 – 男人的浪漫
Covid 高峰期,世界停頓,Ryan 與 Peter、Sammy So 及另一跑友阿燦組隊 self support 挑戰「逆走100」,定了18小時目標,但 Ryan 在頭10K已經大落後,一直都趕不上大隊。去到水浪窩終於追番其他隊員。「佢竟然發老脾大爆粗口,話我哋唔等埋佢,有啲小朋友咁,我教訓左佢幾句。其實 Ryan 好怕鬼,好唔想得番一個人係個山度。」Peter 揭開1號要害。「爆完大家都冇嘢,跟住一齊完成,好熱血好開心。」巴打就係要呢啲。
「我果時又屎波又多嘢講。」Ryan 自省一件。
「Ryan 話 Peter 對佢好重要,因為令佢有決心去操山。」Gabriel 話呢件事仲要講好多年。
「果次對佢打擊好大,跟住半年佢閉關苦練,結果脫胎換骨,成為今日可以在各跑會A組廝殺的試跑員1號。」Peter 說了一個火鳳凰的故事。
「我唔想俾人睇死,好希望係跟住嘅 Translantau 比賽中做得番個時間。一放工就去操,一個禮拜操十零個鐘。」
「係呀,佢將18個鐘個課表 double 咁去做,佢 deserve 今日嘅成績。」Peter 好欣賞這個 from a boy to a man 的1號仔。
「我好記得以前有個山友名坤同我講過,兄弟之間嘅約定,跪係度都要完成,即係一定要找數。屌,點解我做唔撚到!」1號真情流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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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呢個就係男人嘅浪漫!」Peter 加個完美註腳。
粗口面文青底的試跑員1號
「Ryan 你點樣開始跑山?」我要追番故事的前傳。
「我畢業去左尼泊爾行山,見到遍野都是好靚嘅大紅花,晚上望見夜空,繁星點點,背景襯個喜馬拉雅山,發現山原來係咁壯麗,好想去擁抱一下大自然。」感性一面的 Ryan。
「但自己唔係咁夠體力。返嚟香港係朋友聳恿之下報名山賽 (報親比賽同香港小姐一定係朋友聳恿或陪朋友),報左「5個9山賽」 (見:《圖騰跑2019 要5個9還是要樽鹽?》),賽事有個訓練班,由『豐山跑』教練 KFC 主教,跟住加入了『豐山跑』。第一次上完跑班覺得好辛苦,想死,見到年紀大嘅同學都跑得快過我。」唔洗問,一定係點讚我 (哈哈,自己都忍唔到笑。)
「Ryan 我記得見過你以前 whatsapp 個 profile pic 下面,寫住『海邊的卡夫卡』(村上春樹2002年的長篇小說,描述一位少年奇幻的成長經歷),呢本書對你有乜嘢意義?」
「我好鍾意睇呢本書,我諗係有少少反叛。」
「你對乜嘢反叛? 唔妥個社會?」
「……….」Ryan陷入沉思。
「佢呢個年紀就係為左反叛而叛。」Peter,世界都給你看穿了。其實因為他都是過來人。
「我唔知好唔好講出嚟?」
「你放心,你講啫,阿孫唔一定寫。」收到,Peter 呢句其實對我講。放心,我呢啲世界仔,最叻聽一套,寫一套。
「我係好想社會變得美好,好想幫助社區上有需要嘅人。」Ryan 是個有理想的年輕人,他現時在社福機構工作,將會入讀城大的社會工作碩士課程,這是他多年的目標,現在一步一步在達成。將來會成為能操流利粗口的社工,希望社會容得下。
當2號遇上跑山遇上1號
2號 Gabriel 原本玩水為主,游水同扒龍舟,被損友騙玩毅行,35個鐘完成,又ITB又膝頭痛,已發毒誓以後唔再玩 (再=L)。有另一些損友說不如去玩馬拉松,在冇練過嘅情況下去跑,初馬5個多小時完成。
「有一天去Cam X買錶,見到可以免費報埋 Translantau 訓練班,由 KFC 主教。第一堂操單M,大東鳳凰。去到伯公坳好唔掂,熱爆,唔夠水,又冇力,於是撤左,好氣餒。入左『豐山跑』,識左好多好同學同 Ryan,覺得啱傾,於是經常約埋一齊操,我哋除左一齊玩 Translantau,Ryan 仲叫我一齊報泰國清邁 UTMB 系列賽,住同一間房,果幾個月老媽話我見Ryan多過見佢。」兄弟情濃?
「點解你會去做 gym 練成大隻仔?」我見 Garbriel 骨格精奇,不用著加細碼tee都成身肌肉,好奇一問。
「因為我係澳洲讀書時好瘦,又試過俾人打刧,真係好想強身健體。」
「你應該去學功夫喎。」Peter 同 Ryan 異口同聲。
「我以前玩好多運動,不過中學玩 hockey,打到爭啲甩較,阿媽唔俾玩,跟住玩潛水,阿媽話聽新聞講話會穿肺,只能做啲輕鬆嘅跑步打籃球果啲。」
「你應該去學畫畫作詩。」Peter 你洗唔洗咁 mean。
「好多人話操大隻身形嘅人或多或少都有啲自戀傾向,你有冇?」
「我又冇。我覺得做運動好誠實,下左苦功,就會見成績,但我唔係自戀貪靚。」
「我覺得做健身嘅人係要貪靚,你唔貪靚唔會有恆心去 keep 住做。」Peter 仍在追擊。
「其實貪靚唔係一宗罪,只不過係一種動力。」我打圓場,大家一人少句。
Gabriel 憶述去年再玩毅行的經歷,大家最後環塘時追趕18小時的目標,重要的不是時間,而是期間共同面對困難和相互支持,2號覺得 we 比 me 更美!
「我唔係包拗頸」的Peter
「我知你正職是位 designer,你當年點樣同跑勾搭上?」
「我中學時好宅,冇乜朋友。突然一日有個同學叫我去跑步,開始跑香港仔水塘。佢仲叫我去報陸運會800米同1500米,當Miss讀我個名時,全班都笑到黐線,唔信我呢個宅男會跑。我心諗你哋到時唔好俾我快過你。」Peter 明顯是「人可以被毀滅,但不可以被打敗」啲 friend。結果這位宅男勇奪亞軍。
「老師即刻叫我入校隊,我就偏偏唔加入。」Peter,你唔係包拗頸。
「中學之後轉去玩攀石。攀石教練叫埋我組隊玩毅行,以為行下山啫有幾難。行完1、2段至知中伏,結果行左42個鐘,真係想死,果時條褲兩邊有個 side bag 嘅軍褲覺得好型,仲要著住對『Hi-Tec鞋』,鞋底是舊硬膠,是旺角花園街用個紙兜放係鋪頭前面賣果啲。」
「完左又係講晒粗口發晒毒誓唔會再玩,但第二日瞓醒覺又會諗下如果個CP唔抖咁耐,又可以快番十幾分鐘。於是出年又會報,如是者我玩左十幾次毅行。」之後 Peter 十分熱衷參加山賽,差不多所有大型的山賽都玩過。
「機緣巧合認識了 Run Our City (全城街馬) 的搞手和 Nicole,當年佢哋搞『圖騰跑』,好注重 design 要靚仔。知我做 design,於是搵我幫手設計第二屆圖騰跑。」當年『圖騰跑』的宣傳和紀念品等 design,確是令人眼前一亮,十分奪目。那時的山賽較少注重設計,比賽 tee 好多只能當睡衣或送俾阿爸/家傭 (洗地時著)。
「後來 Nicole 有興趣自己搞賽事,同佢合作舉辦了幾屆逆走賽事,包括兩屆實體『逆100』、『逆之女』、『逆之男』等。山界反應不俗,但跟住遇上世紀大疫症,所有活動都慘淡收場。」
「我玩過『逆之男』,覺得好唔同 feel,啲嘢好型,件tee好靚,我係會著出街。你可以話 Peter 執著,但亦都因執著而有質素,我好欣賞 Peter 嘅才華。」Gabriel 一時間又咁 sweet。
「Gabriel 你講埋呢啲,阿孫好難寫架。」Peter 都有理會我嘅感受,其實唔難,都係由讀者判定。(我話左我係世界仔。)
「當你入左社會越耐,會發覺可以執著嘅位係愈來愈少,當一些冇個人利益,冇商業衝突嘅位時,我就會盡情去執著,做自己認為開心嘅事情,經常擔心得罪邊個邊個,做人好辛苦。」Peter呢個總結好有智慧。
「逆系列會唔會都表達一種反叛精神同態度?」(寫過有關這個系列賽事的文章」(見: 《我逆故我在》)
「都係,好多人都會順走麥徑,點解唔可以試下逆走? 點解唔可以淨係俾女性參加?」這一切 why not,正好反映 Peter 的包拗頸 DNA。
「唔係囉,我邊係包拗頸啫?」
從 Why Not Run 到 Why Not Happy
「疫情之後我覺得好重要係令大家開心,成班人跑步,最開心就係跑完一齊隊啤同食野果 part 最令人興奮開心。」所以Why not run不單走訪跑會,都安排由2號主打嘅飲食環節「跑完食乜好」,介紹有特色的食肆小店。還有不定期的「飲跑食醉」Running Party 團跑活動,大伙兒放工之後,在寂靜的中上環跑完數K,出一身汗,跟住圍攏著間café 地鋪一齊吹水,過一個開開心心的晚上。
「Peter 你會唔會再搞番一些較正式認真的山賽?」
「有諗過,不過要諗清楚為乜而搞,第一我唔覺得搞比賽會賺到咩錢;為推動香港越野跑?我自問冇咁大嘅使命,講出嚟我會面紅。而且家陣好多人搞啲好認真嘅賽事,搞得好好,我覺得自己無人哋搞得咁好。唯一剩番嘅目的,就係要令參加者感到開心。」
Why not run 在3月份搞的大型活動「一百公里慈善怒跑日」 (穿越香港九龍市區郊區),都是集奇趣路線、精美設計、美食、豐富贊助、追加個慈善初心,但不是標榜要做時間做 FKT (最快時段),Why not run 最重視過程開心,這是一次示範作。
「同樣,「咩跑會咁巴閉」背後冇乜大使命同計算,就係好玩。每次訪問唔需要稿,捉同學仔搞下爛gag,係極少接受訪問嘅一代宗師王春榮教練面前,都可以講少少廢話。」Peter 說訪問家豪 (樂家跑會教練) 時,佢自己拎住個咪就會講好多搞笑嘢,不用導演。
「果時 Peter 冧我做試跑員1號時,都話好好玩,我諗可以有機會集各家大成做張無忌,又唔洗錢。點知每次落場跑,至知屌,原來咁撚甘。」Ryan 坎坷一生。
滾動片段
Peter 憶述一次令他好有感覺的訪問:「我最有印象係訪問馮華添教練 (馬拉松訓練中心),佢在跑界絕對是受萬人敬仰的地位。邀請佢接受訪問,多少有些戰戰兢兢,唔知會唔會應承,點知佢竟然話: 你拍左咁多集,而家至嚟搵我! 即刻鬆番晒,我話你咁有輩份,緊係攞嚟壓軸。」又兜得靚。
「佢已經六十多歲,得過兩次 cancer,都克服過來,現在還展開第二 round 嘅六大馬計劃,仲要兼顧教班。看見馮教練,好大鼓舞,你唔會諗到有想跳船嘅藉口。」
1號接力: 「我對『奮進跑會』好有感覺,應該唔係咁多人識,但有二、三百學生,約10個分班。由湘教練 (盼楊銳) 成立,已超過十年歷史。佢哋好照顧一些基層、或者經濟有困難但有興趣跑步嘅人,可以唔收學費,仲送埋裝備。感覺成個跑班好互相支持,好溫暖好有愛。教練、助教和學員都係好單純為左跑步而來,冇商業元素。」好符合 Ryan 一貫著重嘅人文精神。
「有些跑會同我哋講番,Why not run 播出街之後,多左好多學員報名,有網友話因為睇左某集介紹而去參加跑會。我哋雖然冇 commission,但好有滿足感。而家操山,好多跑友都會同我哋打個招呼:你咪試跑員1號,我好鍾意睇 why not run,好開心。」1號家陣紅啦,希望他發揮的影響,是他堅持要找數和顧懷弱小的精神,而不是推廣了他的語言文化。
彩蛋 – Why not 女試跑員
見到試跑員1、2號兩個巴打咁有性格咁被人受落,好多人都想問:點解冇女試跑員?
「最初有左1號之後,真係諗過搵個女試跑員。你知啦,女跑手係流量密碼,點會唔搵。」Peter 是 marketing 高手,自然熟悉森林法則。
「起初1號同那位女試跑員都同時答應,我哋拍左1號先,點知女跑員一睇片,嘩,好難接受囉,見到1號跑完之後上氣唔接下氣,面容扭曲個樣,如果發生係自己身上,真係唔洗見人。」可能1號又交多左少少戲。
「Peter 你可以 P靚佢得唔得? 或者馬賽克佢。」眾人紛紛提議。
「唔得,我就係要面容扭曲,成個嘔包個樣,至知個 program 有幾甘。你都見,有時個鏡頭哄到好埋影1號個衰樣,大家都鍾意睇真人 show。明白女士會有抗拒。」
「唔好話女,其實要搵多個男嘅都好難。1號要自費買多部機拍嘢,因起初得一部唔夠拍。2號要自資添置航拍機,佢哋都係帶錢返工,有時趕時間仲要搭的士過嚟拍,相信塵世間好難會有3號嘅出現。」
「講到咁委屈,點解仲繼續拍落去?」我挑機。
眾人齊答:「開心囉!」